“今天怎麽樣？還順利嗎？”鄒曉吊著的心見到左丘珞回來才放下，“我今天老是心神不寧的右眼皮直跳，別人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你又這麽晚沒回來，著急死我了。”鄒曉刷白的臉，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每天都在過，她還沒習慣。

“對不起，害你擔心了。”左丘珞執起鄒曉的手緊緊地握在手掌心，有些心疼，她本應該是過著安詳的生活，卻也卷入了這場鬥爭，過著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

“你，你放開。”鄒曉有些掙紮，他眼眶微紅，一看就是喝了不少的酒，不過也不會醉吧？他的酒量她心裏還是有數的。

“曉曉，等勝利了我們結婚吧。”

鄒曉放棄了掙紮，認真地看著他明亮的眸，想要從中找出他看玩笑的意思，可是沒有，一點都沒有。

“我們現在不就是革命伴侶嗎？”

“我是說我們當真的夫妻，你嫁給我我再也不會讓你過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讓我好好照顧你，行嗎？”

他的話如同甘霖，灑落在她幹涸已久的心田，鄒曉想拒絕可開不了口。

半晌他繼續說，“我現在格外的清醒，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酒精對我來說只是讓我鼓起了勇氣，並沒有讓我的意識變得模糊，所以曉曉，我能對我自己說的話完全負責。”

“可是...”

“別說你不喜歡我這樣的話，你要是不喜歡我怎麽會那麽關心我？我看的出來你對我的擔心，只是你不說。可是我們是搭檔，就應該毫無隱瞞不是嗎？”

左丘珞看著她，希望得到她的回答，可是鄒曉再次避開了他的視線。

“天不早了，我去打洗腳水，洗了腳早點睡吧。”

緊握的雙手鄒曉奮力掙開，轉過身來的她下意識的笑了。就算被拒絕，左丘珞還是笑了，他感受到了鄒曉的變化，以前自己要是這麽說的話她早就厲聲呵斥自己了，可是現在她只是有些閃躲，這已經是最大的進步了。

左丘珞註視著鄒曉的一舉一動，就像無數次發生過的那樣，她認真地為自己鋪著床，接下來她會拿起被子打地鋪。

關於誰睡地上的問題，他們爭執過很多次，可是每一次的結果都是一樣，鄒曉睡地上。她說，他每天身在敵營擔驚受怕，晚上回來就應該睡在床上好好休息；她說，保護他是自己的職責和任務。

左丘珞無法反駁，與其讓她睡在床上內疚，倒不如遂了她的心意讓她睡在地上。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被子給她鋪厚些。

“今晚我睡床上。”左丘珞看得出神。

“什麽？”意外和驚喜，左丘珞開心的笑了，心想今天是什麽好日子，“那我睡地上，我最喜歡睡地上了，不會晚上滾掉地上，安全。”他笑的傻呵呵的。

“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個都睡床上。”鄒曉臉上一片緋紅。

“你，你說什麽？”左丘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這是變相的答應了自己的請求？

“氣溫太低，我們的被子不夠分兩個人睡得。”鄒曉沒有多說，害羞的鉆進被窩。

她想了很久，自從左丘珞傷了腿之後她就想過，想了很多。左丘珞也不猶豫，小心翼翼的進了被窩，兩個人之間隔了很寬的鴻溝。

左丘珞不敢輕舉妄動，倒是鄒曉一個翻身睡到了他的懷裏，兩個人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彼此身體的溫度。

“曉曉，你什麽時候想通的？”

左丘珞對鄒曉說話一向簡潔，因為他知道自己想說的她都懂。

“上次你中槍的時候，我嚇死了，我想要是那一槍要是要了你的命，我最後悔的是什麽？想了很久就只想到了這個，可是我當時沒有說。後來，小琳來了，她那種敢愛敢恨的精神勁我覺得是我缺少的。人生不過短短幾十年，我們又從事了這樣危險的工作，我不想死的時候還有遺憾在。”

鄒曉敘述著自己的所思所想，說話噴出來的熱氣拍打在他的胸口。

“我們都會長命八歲的，以後的路我會陪著你一起走。”

是誰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這樣深刻的話語，左丘珞在被窩裏摸索過她的手，十指相扣，這便是最好的故事了。

“你知道嗎？我從來都感覺在軍統的這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有意義的時間，因為我遇到了你，就算每天與豺狼虎豹打交道，只要一想到你我就精神矍鑠了。”

“嗯，怪我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對不起。”

“沒事，所性我們還有那麽長的路要一起走，現在，不晚。”

“嗯，對了今天怎麽是老劉送你回來的？”

“嗯，家裏來消息了，說是已經確定家裏混進了外人，是軍統上海站派過去的，家裏人希望我可以在這裏找到任何關於那個間諜的蛛絲馬跡，事情比較急我就只能用這種方法了，雖然有些冒險，但所幸沒人發現。”

左丘珞驚魂未定，他不想讓鄒曉擔心自然就不會把裕榮對自己產生懷疑這件事告訴鄒曉。

“我還看到了裕榮跟在你身後，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鄒曉不放心的問道，她越來越感覺心神不寧。

“沒什麽事，他整天疑神疑鬼的，不用搭理他就行。”

“我不這樣以為。”鄒曉搖了搖頭，她還是相信女人的第六感，“我覺得不是這樣，總感覺裕榮雖然現在行為變得怪怪的，但是並沒有想要害你的任何意思。”

左丘珞有些疑惑，不是很懂鄒曉的話。

“你想啊，要是之前一旦有什麽蛛絲馬跡他都會跟江海說，可是現在他只是自己懷疑，而且不去調查，都是跑來問你，你說他要是懷疑你還來問你嗎？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裕榮可能慢慢的走近我們這一邊。”

“是有點。可是，不管怎麽樣現在都不是攤牌的時間，還是要搞清楚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才行，不然以裕榮的能耐，將是我們最大的威脅。”

“嗯，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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